▲刘亚娴 天下名中医（1944.6-）

天下名中医刘亚娴系河北医科大学第四病院教授、主任医生，参考历代中医文件并纠合始终临床实行，对特发性肺纤维化的诊治提议想路，先容如下，以飨同仁。

特发性肺纤维化是一种原因不解、进行性以两肺间质纤维化伴蜂窝状转换为特征的疾病，其确诊后中位生涯期约为2.8年，其五年生涯率低于50％。现在西医诊治清贫特异性药物，传统的糖皮质激素和细胞毒类药物只可对10％～30％的患者灵验，何况始终服用激素可引起一系列的反作用（如骨质疏松、糖尿病等）。

病因病机

特发性肺纤维化临床发达可见短气、动则尤甚，呈进行性加剧；或见单纯干咳；或见咳嗽伴有咳吐泡沫样、清涎样痰液。全身症状一般相比稀有，可有消瘦、乏力、纳差、枢纽酸痛等。刘亚娴觉得，特发性肺纤维化可包摄中医学“肺痹”“肺痿”“咳嗽”和“肺胀”限制。

历代医家对“肺痹”“肺痿”“咳嗽”和“肺胀”的意志可供参考。如《素问·痹论》曰：“肺痹者，烦满，喘而呕。”《辨证录》云：“肺痹之成于气虚，尽东说念主而不知也，夫肺为相傅之官，治节出焉。管辖寂静孤身一人之气……是气乃肺之充，而肺乃气之主也，肺病则气病……可是肺痹即气痹也。肺气受伤，而风寒湿之邪遂塞肺窍而成痹矣。”《丹溪心法》谓：“肺胀而嗽，或左或右，痰挟瘀血，碍气为病。”《医门法律》指出：“肺痿者，其积渐已非一日，其寒热不啻一端，总由胃中津液不输于肺，肺失所养，转枯转燥，然后成之。”刘亚娴觉得，肺为娇脏，易于感受外邪，易伤阴耗气，尤以肺气受损多见。肺气挫伤后，气化不可，致血瘀痰浊阻于肺络，肺的宣发肃降功能失调，临床上出现短气、咳嗽等症状。因此，本病的发生应责之于浩气不及，痰瘀袭击闭阻肺络。

治则治法

刘亚娴针对特发性肺纤维化的病因病机，提议“降、化、行”为主的诊治原则。

“降”乃宣降。肺为华盖，主寂静孤身一人之气，主宣发和肃降，不管外感内伤均可使肺的宣降失调。诊治上应首重宣降肺气，使肺的功能得以复原泛泛。但宣发与肃降功能失常，在特发性肺纤维化发病中主次不同，以肃降失常为多见，诊治时应侧重降肺气。

“化”乃化痰。患者有咳痰症状时，见有形之痰势必要化痰。要是患者无咳痰症状，从病机上分析，有产生痰的势必，仍要化痰，且化痰必须重视脏腑功能的更动。刘亚娴觉得，脏腑功能失调都可生痰。如张景岳谓：“五脏之病，虽俱能生痰，然无不由乎脾肾。”“盖痰即水也，其本在肾，其标在脾。在肾者，水不归源，水泛为痰也；在脾者，以食饮不化，土不制水也。”再者，心怒火盛亦可灼津成痰。因此，必须凝视五脏之珍惜。即所谓“善治痰者，惟能使之不生，方是补天之手”。

“行”，即行瘀。特发性肺纤维化常有瘀血舌、脉、症发达，有的无显豁发达，而CT查验可延长中医望诊，将其纳入“证”中去“辨”，而分析特发性肺纤维化影像，当视之为有瘀，丰富了中医辨证的内涵。

总之，对特发性肺纤维化的中医诊治，强调宣降气机、化痰、行瘀为主，旨在通肺以祛痰瘀之实，养肺以复肺之清肃。

选方用药

刘亚娴擅用“华盖散”和“金水六君煎”为基本方加减变化诊治本病。华盖散可治新久咳嗽。其中麻黄解表、止咳平喘，配杏仁、甘草增强宣肺平喘之功；紫苏子配桑白皮降气止咳，消痰平喘；佐以陈皮、茯苓，理气化痰，健脾和中。全方以宣降气机为主，气痰并治。临证中常在方中加浙贝母、紫菀、地龙以增强化痰止咳、行瘀通络之功；若有显豁热象加石膏。若咳嗽兼有咽喉不利，加射干、半夏等；若咳嗽咯吐黄痰，加鱼腥草、桃仁、薏苡仁、芦根。

金水六君煎出自《景岳全书》，曰：“治肺肾虚寒，水泛为痰，及老迈阴虚、气血不及，外受风寒，咳嗽呕恶多痰，喘急等证。”方内二陈汤之设，在于理脾；当归、熟地黄之用，在于理肾。又二陈汤治痰，熟地黄合当归育阴活血，故全方脾肾同调，痰瘀同治。临证中常在方中加白芥子以辛香走窜之性逐痰且少伤津之虞。诚如《神农本草经疏》云：“白芥子搜剔表里痰结及胸膈寒痰、冷涎袭击者特效。”《医原》谓：“热因饮郁而生，宜辛淡化饮。辛能行水，辛润又不烁津，如芥子最妙。”

此外，刘亚娴把柄情况采选既能活血化瘀，又能止咳平喘的药物，如桃仁、当归、地龙等。桃仁既活血祛瘀，又止咳平喘。《神农本草经》曰“主咳逆上气”；《本草别录》曰“止咳嗽上气”；《本草经集注》曰“破血行血，咳逆上气”，均明确桃仁具有止咳平喘之功。当归能补血活血为医界常言，而《神农本草经》首云“主咳逆上气”，指示其止咳平喘之功。地龙既平喘止咳，又通经活络，运用其虫类药物走窜的特质，有意于痰瘀摒除。

典型医案

何某某，女，时年53岁，2009年3月31日初诊。诉咳嗽气喘７个月余。患者2008年9月，因咳嗽、气喘，就诊于某病院。胸部CT查验恶果：双肺野邻近部及胸膜可见蜂窝状、磨玻璃样转换，范围迁延，双肺间质性转换，纵隔内未见显豁肿大淋市欢，心影不大。肺功能查验示：狂妄性通气功能阻隔。西医会诊：特发性肺纤维化。曾口服甲泼尼龙20mg，逐日1次。诊治7个月，症状缓解不显豁，寻求中医诊治。诊查：咳嗽频作，咳吐白痰，心悸，气短，喘憋，口干，舌红、苔白，脉缓。

会诊：（肺失宣降，痰瘀互阻，兼肺关怀阴不及型）咳嗽。

治法：宣肺降气，化痰通络，少佐清肺养心阴之品。

华盖散加味方：麻黄10g，杏仁10g，紫苏子10g，茯苓30g，甘草10g，桑白皮10g，陈皮10g，浙贝母10g，地龙10g，紫菀10g，石膏30g，当归10g，桃仁10g，柏子仁10g。

2009年4月13日再诊：咳嗽未作，排痰减少，仍有自汗，少寐，舌红、苔白，脉滑。上方加山茱萸10g，浮小麦30g加强养心肾而安神敛汗。

2009年6月19日二诊：无显豁咳嗽，仍有口干渴，自汗，少寐，伴手胀，舌红、苔白，脉滑。2009年6月19日CT查验，肺间质纤维化较前略有改善。过程上段工夫诊治，患者咳嗽症状缓解，现在以心肝阴虚所致口干少寐为主，治宜补益心肝、安神、化痰通络。方用酸枣仁汤为主加减：（炒）酸枣仁15g，知母10g，茯苓30g，甘草10g，川芎10g，柏子仁10g，浮小麦10g，浙贝母10g，桃仁10g，紫菀10g，款冬花10g，百部10g，桑白皮10g，陈皮10g，（清）半夏10g，薏苡仁30g。

2009年9月1日三诊：上药服后口干渴、自汗、少寐症状消亡。现患者仅有渺小咳嗽，偶吐少许痰，舌红、苔白，脉滑。治以脾肾同调、痰瘀同治，金水六君煎加减。方药：（清）半夏10g，陈皮10g，茯苓30g，甘草10g，当归10g，熟地黄20g，桃仁10g，地龙10g，浙贝母10g，紫菀10g，桑白皮10g，紫苏子10g，款冬花10g。

▲茯苓

2010年1月17日四诊：CT查验双肺野邻近部及胸膜仍可见磨玻璃样转换，网格状及蜂窝状高密度影其范围较前减少，密度较前收缩。患者无显豁不适，以上法治之。

2010年4月3日五诊：因外感咳喘又作，吐黄白痰，咽中不适，口干，舌红、苔黄，脉滑。患者现痰热阻肺之征，再予华盖散加减治之。方药：麻黄10g，杏仁10g，紫苏子10g，茯苓30g，甘草10g，桑白皮10g，陈皮10g，浙贝母10g，地龙10g，紫苑10g，当归10g，石膏30g，桃仁10g，射干10g，（清）半夏10g。

2010年6月10日六诊：以上方为基础加减服用2个月。刻下有咳嗽，偶吐少许痰，余无不适，舌红、苔白，脉滑。更方金水六君煎化载，方药：（清）半夏10g，陈皮10g，茯苓30g，甘草10g，当归10g，熟地黄20g，桃仁10g，地龙10g，浙贝母10g，紫菀10g，款冬花10g，桑白皮10g，紫苏子10g。

2010年9月1日七诊：CT查验示轻度肺间质纤维化，且诸症缓解，嘱可拒绝服用上方中药安稳诊治并按期查验。赐与上方拒绝服之，隔日1剂以安稳诊治。

追访至2011年1月情况邃密。

凝视声名：

由于每个东说念主的体质和病情不同，本案中的方药和剂量仅适用于本案病东说念主那时的病情。未经中医辨证诊治，不得照搬使用本案中的处方和剂量。巨大读者如有需要，应前去正规病院诊治，以免迟延病情。■

【开首：中国中医药报，执行选自《中国中医药报》2023年5月12日第五版， 徐江红 河北省秦皇岛市中医病院】